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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季眠没想到他会道歉,一双眼缓缓睁眼,真诚道,“你居然会道歉。”

姜妄气笑,“我看起来就很像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像的。”

姜妄揪住她湿漉漉的马尾辫,笑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挨揍。”

两人傻乎乎在码头蹲了会儿,季眠缓过劲来,才起身往县城走。

五月的夜还透着凉,两人一身湿哒哒,风一吹,刀子似的割身上,都忍不住哆嗦。

这样子没办法走太远,也不可能在街头等到天亮,不冻死也得冻坏。

“我们怎么办?”

姜妄瞅她一眼,挺坏地笑了,“能怎么办,开房呗。”

季眠瞬间睁大了眼,结结巴巴:“什、什么?”

“难道咱俩就这么浑身湿漉漉在码头晃到天亮?”姜妄说着,自己笑了,“你怕我啊?放心,我不是那种无耻的人,”

季眠不说话了,她虽然胆小内向,但不傻不矫情,也知道现在除了去开房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事是因她起的,自己冻生病了无话可说,但连累姜妄生病的话,良心肯定是过不去的。

道理都懂,但想到跟男生去开房,她就脸烫。沉默了会儿,终于问道:“但是没有身份证。”

季眠是在睡梦中被勾出来的,自然身上什么都没带。

姜妄也愣了一下,谁他妈出来打怪还带着身份证啊。他手背在身后,结了个手印,一个钱夹虚空里就到了他手中。

姜妄装模作样把手插裤兜里,掏出了钱夹,“我带着呢,还有钱,湿了点,能用。”

季眠不说话了,忐忑地跟着他往码头上走。上了码头,进入沿江带,开始有路灯了,漆黑的夜被驱散,有了点暖黄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