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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该对她实话实说,但她眼里希望和期冀的光彩是那么闪耀,让他怎么忍心打破?

还是找个机会。慢慢再劝她吧。

得到湛恩的肯定答案,荀涓便像是卸下了胸口的大石,一下子松了劲。

在他怀中赖了片刻,她又想起一件事,连忙抬头问他,“那你还要赶我走吗?”

还不等他回答,荀涓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他,委屈道,

“你若还要我走,我就一直哭下去。哭瞎了眼,你就不嫌弃我了……”

湛恩轻叹,满含无奈,“贫僧……我从未嫌弃过你,只是怕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触及那双再度朦胧的泪眼,感觉到她的执拗,剩下的所谓为了她好的话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湛恩用指腹轻轻擦过荀涓的眼角,温声道,

“你的来去都是自由的,便是贫僧也不能限制,也不会限制。”

说完,他又轻声道,“累了吗,去禅房休息可好?”

让她去禅房休息,便是间接表示了不会让她离开的意思。

再有方才是情绪上头,抑制不住,如今平静下来,在佛殿里互诉衷情实在不合适。

湛恩不说还好,一说荀涓真觉得有点累了。

她这段时日马不停蹄从东洲到西洲,再从毗卢国回到须弥圣地,在法华殿外站了三天,情绪大起大落。就算是窥虚境的修士,身体也吃不消。

疲惫涌上四肢百骸,荀涓却没有立刻应诺,而是抓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