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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贫僧飞升后的下一位佛子,便是湛恩尊者?”

“正是。”

湛恩面不改色。

“原来如此……”

妙桓徐徐吸一口气,神情竟有些不甘。

他虽然不知道荀涓接近他是为了佛骨舍利,但却记得荀涓是如何痴缠他,记得湛恩是如何以向他讨教佛法为借口一次次来大自在天拜访的。

正如他当初对湛恩说的那样,他对荀涓是有过心动的。只是他没有湛恩的坚定,在信仰和心动中迟疑不定。

明明动了心,却怕多情毁了梵行,反而对荀涓愈发不假辞色,一味地拒绝。

在凡间时拒绝,飞升后,他却又因为对荀涓的一丝遗憾,导致道心不那么纯粹。明明也是天赋卓越之人,提前飞升了百年,反让湛恩后来居上。

但懊悔归懊悔,他离开后,湛恩继承了佛子之位,又得到了荀涓。结合湛恩过去的有意接近,却恍然让他生出一种被湛恩窃取了心爱之物的感觉,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妙桓看着湛恩目光又冷淡了几分,淡淡问,“尊者说方才心不变,万相不变。可贫僧观相已改变,难道尊者的心未曾改变?”

你如此处心积虑,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都是精通佛法,善于经辨的佛子,湛恩怎会听不出妙桓隐藏的责备?

他平静地看着妙桓,眉目具是平和。然说出的话却半步不退,并无心虚。

“任万相如何更改,而我心一如明镜,所向皆是菩提。妙桓佛子,未免过于着相了。”

“……是贫僧过于着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