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大夫的诊断,就赶紧过来回报了。犹犹豫豫间还是把如意跟自己不经意间的抱怨之语说了一遍,道

“听大太太房里的如意说,好像也是因为上次大太太受了惊吓就一直没怎么养好,这才容易出事呢!”

说完了,就低下头不敢看贾母和王夫人的反应。毕竟,上次的事情大老爷闹腾了一番,王夫人就被罚了,府里也是有各种流言传出来的。不过是碍着王夫人的积威不敢过分,下人间私下嘀咕两句罢了。

然后,把老太太和王夫人给隔应的呦,好似吃饭吞不下又吐不出得梗在那儿,别提多难受了。

不说上回邢霜的事,两人都牵涉其中。就是明知道人家是装的你也没办法。有本事你也怀个孩子。人家都被你吓的惊动胎气了,你还想怎么难为人家?除非你真的不怕流言蜚语淹没你。

贾母和王夫人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等大老爷带着户部给的还银底据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木已成舟。

贾母这才知道,大老爷是把银子都搬去还了朝廷的欠款了,差点没被大老爷气得背过气去。

喘着粗气,好久都说不上话来。

等贾母稍微平息了一点,举起拐杖就要冲着大老爷抡去。大老爷这回也不傻了,赶紧地就躲开了。应该说,自从上次叫贾母揍了之后,大老爷叫邢霜数落了一顿之后,就不傻了。

贾母打不着,气得不行,但是也只能停下了。

待贾母言语上要教训贾赦,贾赦就只管拿忠君爱国的那套话去回贾母,只说朝廷钱财不够,圣上有了难处,要替圣上分忧。堵得贾母哑口无言。

贾母能怎么说?说他做的不对,不应该忠君爱国?还是不该为君分忧?还是欠债还钱不对?因而,贾母只能一个劲地骂着儿子“孽障孽障”,别的什么也说不得。

王夫人看在眼里,就觉得这是贾母在偏着贾赦呢!到底也是大儿子,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就骂了这么两句,说不定还是做给她们二房看的。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贾政呢,心里倒是明白这个道理,知道兄长这么做就是再怎么觉得他做的不对也是不能说出口的。说了你就是不忠不义之人,这官职也就甭想要了。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一想到那么多的钱都被这个他向来看不上的兄长拿出去在皇上跟前买了脸面,其中还有一半甚至更多以后应该是属于他的银子,他就气的不行。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老爷一瞧贾政这反应,心里就高兴了。本来还有些不舍的心思也没了,觉得能把贾政欺负了一下也不错。毕竟这么些年,因着贾母的偏心,还有因为自己读书比不上贾政常被父亲贾代善拿来比较训斥,再加上自己嘴皮子又没有贾政利索,这些年尽是吃亏了,还没能从贾政手里讨到几次便宜呢。现在,看到贾政吃瘪,能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