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还要半个小时。”顾舒揉揉眼睛,接着精修。

沈逸不赞同道:“天快黑了,你上山能看得清路吗?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掉下山崖。”

顾舒抬头看了看表:“唔,夏天天黑的晚,我六点前能搞定。正好这一笔钱给陈大海的三轮加满油,咱们用了人家的车,至少油钱要付吧。”

随后就不再理会沈逸,接着埋头抠图。

要……付油钱?沈逸攥攥手里的两个钢镚,忽然觉得有点烫手。

他满脸通红地小跑到戏台后面,纠结了一下,花光了最后两块钱买了个黑色口罩。

这样就没人认得出他来了吧。沈逸掩耳盗铃,自动忽略了头顶指节大小的微型摄像头。

“那个,你们的青衣是嗓子不舒服吗?”沈逸鼓足勇气,走上前和戏班主搭话。这还是他方才领工资的时候听见的,青衣水土不服,嗓子哑了。

老班主正是上火的时候,本来定了的戏要是换了旅游方那边可不同意,更不用说就算能换戏一时也找不着不用青衣的戏。

听见沈逸搭话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游客去前面玩,这里是我们班子的幕后。”他只当沈逸是好奇进来的游客。

“我说……我做个声替呗……”沈逸往上拉拉口罩,“给我一百就行。”

老班主怀疑看了看:“你?我们青衣是女子。”

沈逸耳根爆红,他强压着心里的难堪,清清嗓子:“悔叫夫婿寻状元——小女子年方二八——”

竟是一串流利的女声,声音比班子原来的青衣还强上许多。

于是就说定了,青衣在台上做动作,沈逸在台后给配音。

半个小时后,顾舒看着身前理直气壮地递给她五十块钱的沈逸,好奇问:“哎,你哪来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