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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曼卿眼眶一热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想叫那人的名字,喉咙却是哽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向前小跑着,想抓住那一直远离自己的身影,无奈即使她拼尽了全力,那身影还是愈来愈远

远处的人丝毫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追,似乎心不在焉,虽然走的慢却因为一双长腿步伐很大,没走多远就到了路边停靠的一辆吉普车前开门矮身钻入了车中。

聂曼卿本来体力就消耗了不少,此时一跑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几乎无法喘息了,看到那人上了车,越发的着急,脚上又凭空多了几分力,却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沈修然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回头看了眼这个城市,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或许他再也不会来了吧,或许他就不该傻傻的去等待只为了看她一眼,为什么还是无法放弃,无法割舍呢

沈修然嘴边露出一丝苦笑睁开眼直视前方踩动了油门。

他之所以赶来凤城是因为当初"王建军"说聂曼卿的父亲聂衡会在这一天的锅炉房爆炸事件中去世,虽然他不明白"王建军"说了几件国家大事后突然加了这么一件小事儿,但是这件小事儿对他来说却比那些大事儿重要的多,如果聂衡真的出了事儿,不知道那孩子会哭成什么样了,想想他都心痛

开了一夜的车,沈修然赶早来到了钢铁厂门口让人叫出了聂衡,本来还在想用什么理由说自己叫他出来的,谁知道聂衡刚出来和他打了个招呼没走几步爆炸声就响起来了,当时就一片混乱,聂衡急匆匆的赶去了现场,让沈修然想问点聂曼卿近况的计划被破坏掉了,他本想就此走掉的,可是在开车路过火电车又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看着那座厂房许久还是下了车,在附近徘徊了十几分钟,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失落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为什么还要再看一眼,看了又能怎样呢?

聂曼卿摔倒因为手撑在前方划了一下,手掌磨破了皮上面沾满了煤屑,她却没有丝毫没感觉,只急急的抬头看前方,却只见那车子由慢变快,渐行渐远,只是那么几秒就成了一个黑点

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无法遏制的伤感席卷了她,她就那样趴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眼泪从眼中不停的流下来,划过脸颊,滴湿了路面。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让她的心绪波动的异常强烈。这些天里因为沈修然欺负过她,她还对他越来越想念的纠结抚平,因为不知道怎么能见到他的无望由希望再次变成无望,隐藏在心底打包的悲伤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原来即使他那样欺负过她,她还是喜欢他的,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在乎他

聂曼卿越哭越伤心,一时间身体的感觉降为零,全部注意力都在因为他的再次失去而伤心,直到聂衡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时她还在哭。

"曼曼,曼曼,你这是怎么了,乖女儿你怎么哭成这样?"聂衡厂子里的事情处理完也没事情做了就提前下了班,没想到在路上会碰见自家女儿趴在凉凉的地上埋头在臂间,吓了他一跳,伸手到她的腋下降她提起来扶住才发现着孩子满脸的泪,嘴巴瘪着却没有声音发出,看上去好不可怜,忙给她擦着眼泪心疼的问。

聂曼卿看到父亲埋头在了他的怀里才哭出了声音。

"乖了,别哭,咱回家,爸爸没事儿的"聂衡以为是自己的事儿让她这么伤心,看到她趴在自己怀里哭的无助安抚道。他心里也很是后怕,谁能想到用了几十年的锅炉竟然爆炸了,如果不是那个年轻人叫了自己出去,他这一天轮值填煤距离锅炉最近不知道会被炸成什么样呢。说来也奇怪,他让那年轻人等等自己,他去看看情况,等他再次到门口时,那年轻人已经不见了,他还想着无论那年轻人时有意还是无意,怎么着都得好好谢他啊,怎么就不见了啊,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聂曼卿哭着似乎悲伤宣泄的差不多了,思维也清晰了点,是的,他寄给自己的信,给了自己上大学的机会还给了自己那么多钱,他知道她在哪里的,他说过他喜欢她的,只要他有机会他会找自己去的,他肯定会的,她就在那里等着他

"嘶,好痛"这样想着聂曼卿在聂衡的安抚下渐渐停了下来,感觉希望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而身体的感觉也回归了,手的疼痛,和跌倒时身上的撞痛,让她吸了口气。

"乖,不疼,不疼,我们马上回去抹药"聂衡看到了聂曼卿手上的伤更加心疼,忙给她吹着。

聂衡把自己的手套给聂曼卿戴上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