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脾气温和的超越者,森由纪看待他的感情已经从最初的工具人逐渐演变为依赖——在假扮“父子”的这大半年时间里,一种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幼崽对成年雄性的依赖。也许是因为“父亲”缺席太久,也许是因为兰堂总出现在森鸥外身后,他就像是“父亲”的影子,在这个随随便便长大的孩子眼里,被无形之中美化成了她心里想要的那种模样。

毕竟,她才只有十二岁。

“那我就在横滨等你返航。”

长发男人张开双臂轻轻抱了一下少女,温热嘴唇在她额头温柔碰触很快就放开:“我可爱的小女王。”

不知不觉,谁也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如果这孩子和她的父亲处于天平两端,兰堂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立刻做出选择。

走私船于凌晨离港,海风吹起长发,他突然冷得浑身打颤。真奇怪,明明已经到了盛夏,却仿佛从灵魂深处渗出阵阵寒意。

“真冷。”兰堂把自己裹进外套,揉着手离开这片隐匿的走私码头。

半个月后,船舶进入由俄罗斯实际控制的北方海域,看着天边驶来的“舰队”,走私船船长果断躺平,把臣服的姿势做得不能更标准。森由纪将手搭在眉毛上远远望去,通过新学的旗语判断出对方正是交易对象。

就……不太能想象得出来。

看看别人家的队伍,再看看自己家寒酸的走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