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您怎样向boss解释了,大小姐一向宽宏大量善解人意,求的也不过是个公道。”广津先生含蓄的提了下手套边边:“但要是没人给先代一个公道,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

放在以往,一个port afia无论如何也不敢在主管官员面前这样大放厥词。然而时也命也,此刻种田山头火也不得不假笑着受下这一刺。

“先让我去看一眼林太郎送送他。人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小弟子生前恶事做了不少,却没有偏离他内心的道路,横滨的夜晚也被他牢牢束缚着。现在人已经没了,夏目漱石反倒想起他罕见的好处,平白多了股悲伤之意。

老人家发话,现场其他人自是不再争执。广津柳浪领着客人们进入灵堂,三分之二的位置被高僧们占据嗡嗡诵经,其他访客正在与丧主说话,末了双方各自微微弯腰,算是礼毕。

那是个纤细高挑的少女,穿着黑色长裙,黑发盘了个乖巧的发髻,干净舒展的眉毛下是双璀璨的紫色眼睛,流光溢彩,时不时闪过一片涟漪。

不必说其他,只看五官间的细节便可确定是森鸥外亲生无疑。

跟在福泽谕吉背后的红发青年动了动,很快恢复平静低着头。走在他旁边的黑发青年睁开一直眯着的眼睛,戴上一副黑色塑料框眼镜:“……”

礼宾喊了访客姓名,丧主上前迎客,少女抿出一抹淡淡的礼节性微笑:“种田先生。”

再看向夏目漱石,她目光里的暖意多了不少:“夏目先生,福泽先生。”

“啊,好好,你要好好的。”夏目漱石走向放在最前面的棺木,森由纪陪在他身边,甚至在迈上台阶时非常贴心的伸手扶了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