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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一句话就让纽沁根闭上了嘴:“欧也妮需要的是抵押价格的厂房,高于市价百分之十的厂房,不是增加了她的投资成本吗?”

纽沁根狠狠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安奈特,发现妻子正两眼放空,根本没有收到自己这愤怒的注视,只好先对付葛朗台:“您误会了,葛朗台男爵。”

葛朗台把纽沁根瞪妻子的那一眼,替安奈特还给了纽沁根,定定的看着银行家,好象在说:我就这么看着你,看你说出什么花样来。

纽沁根咽了一口唾沫:“那厂房还是会按着抵押价格出让给欧也妮小姐,做为纽沁根银行接受欧也妮小姐投资的诚意。”

葛朗台轻蔑的笑了:“先生,六百万法郎的投资,你用一万法郎表示诚意,还真是诚意十足呢。”

你不是对巴黎一点儿也不熟悉,并不知道巴黎房屋的价格吗?纽沁根只能胀红着脸接受了葛朗台的鄙视,心里计算了一下后,提出:

“那间厂房,是纽沁根银行送给欧也妮小姐到巴黎的礼物。而纽沁根银行接受欧也妮小姐的投资之后,会每个月向欧也妮小姐提供一次内部消息。欧也妮小姐每个月可以调动不超过六百万法郎的资金,不收取任何利息。”

这样的合作,对于欧也妮来说已经很有利了,她稍稍抬起点头,看向葛朗台的目光里充满了祈求。

可惜葛朗台不为所动,他说出来的话十分残酷:“纽沁根先生,我觉得您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欧也妮不管向哪一家银行投资,她都可以不掺杂任何条件的动用自己的六百万法郎,谁也不能把她的六百万法郎骗走。”

你还能不能讲一点儿理?纽沁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葛朗台男爵,您忘记了,欧也妮小姐投资的六百万,在年底的时候会按着股份,得到纽沁根银行的分红。”

“可怜的孩子,”葛朗台老父亲的情绪彻底被纽沁根带动起来了:“她和我一样,只是,只是头一次,头一次到巴黎,她什么也不懂,听了别人的介绍,以为您是个好人。她看不懂帐本,不知道什么是税前分红,也不知道怎么,怎么样……”

“欧也妮小姐不知道怎么合理避税,是吗葛朗台?”格拉桑牌翻译再次出面。

葛朗台感激的看了格拉桑一眼:“是的,就是这样,可怜的孩子一个人,会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骗走的。可我在索漠,什么都帮不了她。”

“葛朗台,我们有这么多年的信任,其实你和欧也妮可以考虑一下我的银行。”格拉桑觉得自己有了争取一下的机会:“你要相信,如果欧也妮投资我的银行的话,我可以给她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她随时可以调度自己投资百分之一百五十的额度,只要一个会计年度内填平就行。”

纽沁根看格拉桑的眼睛里充着血,如果不是还有女士们在场,他都要跟格拉桑决斗了:“格拉桑先生,你所在的银行,并不由您一个人做主。可是纽沁根银行却不一样,它,是完全属于我个人的。”

“基于这一点,我可以一个人决定,怎么让欧也妮小姐的投资利益最大化,还不会在下次走进这间客厅时,羞愧的向葛朗台男爵承认,我说了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