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信里谈到过他在行为科学部作为一名侧写师的工作日常,说实话,他是我在侧写技术上的启蒙老师。”

“你的侧写技术的确从一开始就很熟练。”吉迪恩说,熟练到让他认为瑞德是一名天生的侧写师,非常细致,没有错漏。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位“晏青”教给他的,那么晏青又是从哪里学来这一切,很多侧写技术细节都没有向公众公布,即使是再对各州警察的培训课程中,几个月的短期课程往往也只能容纳下一部分精华内容。

而从瑞德的表现看,晏青所了解的可不只是那一点皮毛,他的功底恐怕不会比吉迪恩等元老成员差,甚至对很多前所未有的问题有着自身独到的见解。

吉迪恩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了无数遍,甚至打电话给正在欧洲度假的罗西确认,都没有寻找到任何关于晏青的片段。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吉迪恩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瑞德却在这时埋着头说:“吉迪恩,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的母亲戴安娜患有精神分裂症,这种疾病有很大的几率会遗传到下一辈身上,二十岁到三十岁是发病的高峰期,这几天我总在想,是不是我也犯病了。”

瑞德怀疑自己是在幻想中虚构出这样一个完美而温和善良的人物,或许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根本没有人把他从一群人渣的手里救下来,这一切只是大脑的保护机制为他编造出的一个甜蜜梦境,并伴随着他对外界知识的汲取,在瑞德所不能察觉时不断完善自身,甚至篡改瑞德过去的记忆。

吉迪恩看了他一会,当瑞德抬头对上吉迪恩属于长者的智慧目光时,他说:“我不这么认为,你没有展现出任何病理性特征,我们看着你的日常行为,也没有出现混乱情况。暂时别去担心这个。”

瑞德点点头,吉迪恩又说:“也就是说,你口中的这个晏青是一个真人,他说自己是行为科学部的早期成员,但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他为什么要对你编造一个谎言?”

“我不知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他欺骗的东西,他最终也没有得到什么,反而是我,得到了一份我在遇见他前从没想过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