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一家有格调的酒吧,作古的门铃、酒柜、以及吧台是必不可少的三件套。虽然草薙现在只奋斗出了前两样,而其中最贵的木质吧台还在他的购物清单里高高挂着。

“欢迎回来——”草薙出云的京都腔会不自觉地将尾音拖长,听上去软绵绵的。他站在沙发边——那里差不多也是吠舞罗靠墙最中间的位置。

爱丽丝一边跑向他,一边注意到吠舞罗里还有另外两名陌生人。

一个打扮得很hiphop的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吠舞罗左边区域的一张小圆桌前,撑着脸,见到爱丽丝像颗炮弹冲进来,没精打采的眼睛睁大了一些。

另一个则坐在吠舞罗右边区域吧台边,西装革履,腰杆笔直,鼻梁上架着衣服圆框眼镜,框边细细的,不足以遮住他眼下的青黑。

反正这两人看着都不像是来喝酒的。

但爱丽丝第一件事还是扑到草薙出云身边张开手向他要抱。

草薙只好蹲下抱了抱她,然后又被爱丽丝蹭了蹭侧脸。

她刚从外面回来,脸颊还有点泛凉。草薙反手从沙发上抓来一个抱枕拆开,展开里面的绒毯裹在爱丽丝身上——别问为什么一间酒吧的沙发上会摆着这种抱枕,问就是喜欢在这两张沙发上午睡的人实在太多了。

跑到楼上拿被子下来又很麻烦。

只有爱丽丝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例外,她当时冻得像块冰,整张脸都是紫的,连鼻息都微弱到让抱着她进来的八田美咲以为那只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很健康嘛!

亲眼看到自己救回来的小家伙活过来了,还活蹦乱跳,坐在旁边的少年不禁松了口气。

虽然从横滨回来路上,草薙先生已经跟他说了不少关于爱丽丝在一周多内创造的部分光辉事迹——比如说偷吃冰淇淋;比如说晚上睡不着自己跑到楼下看电视,还看得是深夜里番,惊得闻声下楼的草薙差点把电视给点着;比如说她为了背着草薙吃冰淇淋不仅藏到了床底,还让安娜帮自己打掩护——但怀抱着一个将死的小孩的那种震撼与无措,深深地烙在他的记忆中,没法叫他只因为草薙先生的话便彻底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