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从稍微侧面一点的角度看到它微微俯下身,做出要往前扑咬的姿态,呲了呲牙。

熊孩子们落荒而逃。

“好帅哦!”爱丽丝小声的赞美却莫名扎到了一旁连小孩子都轰不走的艾利克的心。

人不如狗的感觉大抵如此。

不过俗话说得好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要是没有了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又会成为什么呢?

爱丽丝和伏黑惠还思考不了那么复杂的问题。

但他们都知道,被这样一条大狗咬上一口,绝对会很疼!

艾利克伸手想把伏黑惠抓过来扛在肩上一起逃跑,可不等他捞过伏黑惠,那条立耳的大黑狗忽然猛地扑向了伏黑惠!

伏黑惠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脑袋闭上眼睛。

这样的动作完全出于他的潜意识。

在从前父亲还没有入赘到伏黑家、他不在的那些夜晚里,当风呼呼地从吹动老旧的窗户,发出鬼魅一般的响声时,他都会这样害怕地抱住自己。

只有在极少数极少数的情况下,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会有人推开家里的门,嘲笑他是个胆小鬼,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儿子。

哪怕至今伏黑惠已经记不清对方的脸了,却还是能记得当时他说话的语气。

里面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笑,而他也想过,那或许就是老师和同学说过的、能让他被妈妈十月怀胎、最后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爱”。

想象中的疼痛,过了许久——又或者其实只过了一瞬间,只是等待痛苦的煎熬让体感时间变得太过漫长——都没有出现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伏黑惠抱着脑袋的手臂稍稍松开了一点之后,立刻感到有一股炙热湿润的气息铺洒在自己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