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时候他连结婚都没想过,更别说养女儿了。

而在此之前,草薙出云多少也自诩过是个擅长体察他人情绪的人,但当那根针真的扎到他自己身上时,草薙出云这才明白,作为一个父亲,在某些时候,他们是真的会希望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男人全都直接蒸发的——而他此时此刻对这种迫切心情的描述,甚至没有经过丝毫夸张的修饰。

但打人是不对的。

打王是更不对的。

手里抓着枕头的草薙出云在十束多多良的闷笑声中冷静了下来。

他挨着周防尊的床边坐下,抬起手臂揽过赤之王的肩膀,语气深沉:“抱歉,尊。是我下手太重了。”

“哦……”赤之王倒也没这么觉得,于是实话实说道,“还行。”

其实不怎么疼。

周防尊上一次被枕头砸到脸的记忆其实距离现在并不久远。

当时别说爱丽丝,连安娜都不知道在哪。他、草薙、十束三个人在新年前夕的大晦日前往冰川神社,次日在那里进行了初诣。

中途他们住在一家旅馆唯一剩下的大通铺,像从前学校出去修学旅行时那样把所有男生都塞在一个房间里,然后便非常自然地开始了枕头大战——十束先动的手,他在这方面向来人菜瘾大,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赢面,也还是会奋勇直前地抄起枕头往周防尊的脸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