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他就大概能理解周防爱丽丝为什么一直在看向对方了。

那是个五官过于隽秀的少年,皮肤在今日东京阴暗的光线下依旧白皙,绀紫色的发丝黏在布满汗珠的额头与脸侧,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身边的人叫他“幸村君”,并劝导他“今天的神经功能康复锻炼已经达标,不能再继续了”。

而无论是他还是爱丽丝,当然都属于芥川龙之介所划分的“弱者”的范畴。

“与其毫无尊严地任人、任命运这样欺辱,还不如带着……咳……骨气、死去——咳咳咳!!!”芥川龙之介的咳嗽来得突然,几乎让爱丽丝以为他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的时候,他的呼吸才总算平复了一点。

“你这样的幼子又懂什么。”

这副残破的病躯……

如果没有异能力,如果没有太宰先生的教导,同样也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他依然记得自己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而被人踢断肋骨、肋骨又刺进肺里时的那阵剧痛。

而也正是这股剧痛、这落下的病根、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可被人欺负……难道不是欺负别人的那个人的错吗……”

静默了半晌的爱丽丝忽然开口。她的说得有些弯绕,语言组织能力还不能很好地表达所有自己想表达的东西。

但当她想表达的时候,她总是热衷于去表达的。

“而且……除了不想上学的时候,也没谁想生病吧……”爱丽丝望着那位被重新扶上轮椅的幸村君,有些难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