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安娜烘完头发的赤之王笑了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啤酒罐摇了摇,里面的啤酒只剩下三分之一,哐哐撞击着罐壁。

他想起爱丽丝被草薙逼着穿高领毛衣时“毛衣是坏毛衣,出云是好爸爸”的双标发言,只觉得爱丽丝在这两年多里不仅个子没长,心眼也跟着没太长,还是那副傻不隆咚的样子。

啤酒罐表面凝着细细的水珠,周防尊将罐子贴到爱丽丝脸上。

被冰到的小狗一边哼哼唧唧地躲开,一边还不忘记忿忿地瞪他一眼。

——比起刚来天天藏在草薙身后总是躲着他的那会儿,果然只有胆子见长了。

而西格玛:“……”

西格玛能说什么呢。有人能这么不分黑白颠倒是非地维护自己,感动自然是感动的,可他也不是真的小孩子。

单从学习能力这方面来说,刚出生还不满一百天的他已经比爱丽丝要更加了解这个世界是在按照什么样的规则在运转了。

十束的习惯是把头发擦到半干、梳顺再吹干,然而每次进行到梳顺的环节爱丽丝就会开始犯困了。

气垫梳的圆头梳齿轻轻地按过她的头皮,脑袋下坠时的失重感让爱丽丝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但没过多久她的上下眼皮又会开始打架。

隐约之中,她听到多多良琐碎的念叨,说什么头发还没吹干,不可以睡觉,不然以后会容易头疼吧啦吧啦的,听得爱丽丝更困了。

她想回答说自己没有睡着,只是因为眼睛好酸所以才决定闭起来休息一会会。可她的脑子和嘴巴好像失联了,过了很久才接到微弱的信号,好不容易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再后来的事情,爱丽丝就有些记不太清了。

唯一有印象的是她感觉自己被从一个温暖的怀抱挪到了另一双更加炙热的手臂中。

爱丽丝身上冰冰凉凉的,而那双手则烫得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