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边伯贤忽然开口,他疲倦地指了指门口,声音沙哑低沉。

简无虞的视线集中在他不耐烦抿起的浅色嘴唇,没反应过来,好半会回过神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啊?”

“知道错了就走吧,”边伯贤把另一只鞋子脱下来,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他侧着脸,下颌线的弧度锋利,声音又冷又低,“我没报警。”

简无虞猝不及防一愣,为了确定信息的准确性,小声重复关键词:“没报警?”

边伯贤眼神冰冷地点头。

为什么不打算追究?简无虞把问题吞下,抬起手挠了挠头,面上没有丝毫被放过一马的喜悦和轻松。

她摸了摸身上——没找到手机,也没有钱包和任何证件。

说实话,边伯贤报警把她送去警局,是解决困扰简无虞除了“我在做什么”以外“我是谁”“我在哪儿”两个问题最便捷的渠道。

简无虞在边伯贤警惕的目光中摸索了全身,最后缓缓放下手,斟酌着开口:“能不能请你……”

“什么?”边伯贤的目光像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又寒又利。

简无虞连忙解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请你报个警?”对上边伯贤微微睁大的眼睛,她保持着适中的语速,在对方警惕狐疑的眼神中澄清自己:“我不是反社会人格患者,也不是自暴自弃,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