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是他的错,他什么错啊?但他都忍了,什么都不说。”

“你知道吗,如果因为我死了很多人,我早就去死了,死了多痛快啊,死不能解决问题,但起码不苦啊。可伯贤就是忍着,受着,自己一个人憋着,我真的,很佩服他啊……”

“你知道吗金美朱,”车在直最后说,“我其实能感觉出来车澈喜欢我,我就是不敢知道,你知道吧,我就是个懦夫。”

“小姐,现在送你回学校吗?”司机问道。

金美朱从回忆中出来,她忽而才想起自己下午要上课,而且是最重要的实践课,给她们上课的年轻教授虽是一副温柔的菩萨面相,戴着个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罚起人来却像是地狱十八层掌刑的恶鬼。

金美朱睡迟过一次,之后每次一有学生迟到,她便被拿出来当成反面教材鞭挞,纵然她脸皮厚,心宽,也着不住这样反复当众处刑。

她慌了,连忙道:“嗯叔开快点,我要赶不上课了,迟到一次平时成绩扣老多了呢!”

今天天气有些冷,太阳很亮,风刮过是一股令人瑟缩的秋意,世界照常运行。

教授也不会因为她参加葬礼而对她额外开恩。

这世界纵然是推着人向前走,有时伤了人的心,但这世界真实无情得恰到好处,将人从过去中拯救出来万万不能心慈手软,够心狠的人,才能一巴掌打醒装睡的人。

况且,悲剧不是让人沉溺其中去判断对错,而是去追究因果,于这一场悲剧中,真相已然随着那人的逝去被永久埋藏,可悲伤没有,悲伤将永存,驱使人们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