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经年累月地,空荡荡的,干净整洁的房间变成了垃圾场。

他回想起记忆当中的另一个人。对方一改学生时代的规矩守礼,披着假和尚的袈裟,被染成蓝色的手指藏在宽阔的袖管里。明明没有念过一天佛经,却仗着长相的先天优势,被那些不通咒力的普通人顶礼膜拜,还自发地在京都给他传教。

用假身份购买了一大批的桔梗花,诅咒了这里的原生妖怪,亲手布置出这一片人造的生得领域,作为日理万机的盘星教教主,那个人在这件事上也算是花了不少心思。

同学一场,相处三年,就算是他也知道怎样戳别人的软肋才最痛,夏油杰当然也不遑多让,物理意义上予以了以暴制暴的制裁。

但你想要从蓝色的手指窗户里看到什么人呢?的场灼想,他提着弓,手指尖泛起火色:“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想要见到谁?”

夏油杰不怒反笑,他也干脆利落地反驳:“要是没有想见到的人,根本来不到这里,阿灼你又是想要见到谁?”

■■吗?还是这些年里一个接一个死去的咒术师?这条路永远伴随着漫长的血与死,根本不见尽头,死亡满载遗憾,被三途河的河水裹挟,流向一方通行的黄泉乡。

梦境毫无逻辑,像是视频剪辑的关键帧一样不断跳跃,的场灼坐在暖烘烘的篝火边上,身边竟然真的紧挨着面貌模糊的高专同学。

短发,据说对方有着永远热切的,像是小动物一样纯粹的眼神。少年挤在他的身边,用一根木棍去拨弄面前的火堆,希望它燃烧得更加旺盛一些。

“……■■。”

唯有名字,唯有名字无法说出口,就像是倒带的录像,发出驳杂的沙沙声。

“哎,灼前辈!稍微再等一下就好,番薯马上就烤好了!”

少年说:“前辈肯定没吃过这个吧?那就第一个让给你吃!”

“什么啊,第一个应该给我才对,明明这些番薯和栗子都是我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