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正沉浸在低落的情绪当中的吕布,就似原在草窝里打着盹、忽被揉了把毛茸茸的长尾巴的老虎一般,在大惊之下,狼躯骤然一弹,当场飞冲出去两丈之远。

燕清登时僵在原处,罕有地感到那么一丝不知所措,纳闷不已。

就为表亲昵地摸了下背而已,自己不是噬人巨兽、登徒浪子,吕布也不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反应怎至于这么大?

无论如何,燕清还是一边做着自我检讨,一边若无其事地圆场,打趣道:“奉先跑这么急做甚么?客又不会跑了。”

结果吕布耳根通红,脸却还板着,结结巴巴地,仅仅是要应一个字,就换了几个调子:“噢,喔,哦!”

燕清:“…………”

尽管根本读不懂吕布的反应,不知他到底究竟是害羞、是隐怒还是尴尬,燕清还是默默吸取了这次教训,记得以后不该轻举妄动,然后把这茬不着痕迹地掩过了。

哪里知道,吕布这会儿已是懊恼万分。

快为刚刚条件反射那一多,而悔青了肠子。

待他们出现,一直站着不敢坐的张、苏二人,就立即起身行礼,诚惶诚恐。

因身份太低,他们在面见燕清时,双脚都得彻底光着,鞋履布袜都不能着。

“坐罢。”

燕清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淡淡掠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袍袂随他步履扬起,溢出丝丝不怒而威的气势,直让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的这两马商心中一凛,这才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