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诚恳道:“如此倒是水到渠成。”

商量时能如此顺利,燕清心情也好,莞尔道:“那接下来这一个月,就要劳烦蔡公多多费心了。”

“为学生打算一二,如何称得上什么费心?”蔡邕谦道,又想推了那‘公’那尊称,燕清却不肯,只笑了笑:“蔡公如今桃李满天下,区区一个‘公’,如何当不得?”

蔡邕无奈,心道自己哪儿是当不得公,只是当不起燕公口中的公啊……

正事商量完了,蔡邕惦记家中幼孙,便未留下用午膳,而是歉然起身告辞。

燕清亲自扶着他,将人送到了府邸大门处。

只是在上马车,蔡邕将搭在燕清臂上的手收回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燕清心念一动,询道:“蔡公可是还有话要同我说?”

蔡邕为难地皱了皱眉,到底没过得去心底这关,将声音压得极其,恳请道:“卢太傅耿直刚烈,只是邕当初受党锢之难时,满朝唯他上书说情,此恩毕生难忘,只苦于无法回报。若真有一日……还请燕公看在某这份薄面上,莫叫他走前受太多罪了。”

他与卢植,所怀的抱负无比相似,遭遇上也是同病相怜。

只是在被流放朔方,被迫颠沛流离,有家难回的痛苦十二年中,他无奈地选择了独善其身,顺势而为,卢植则一直是英勇无畏地逆流而上。

他何尝不知卢植忠心护汉,狠狠地开罪过燕清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