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情不自禁地呓语道:“这简直……”

张松也已目不应暇,叹为观止。

等他们从住宿的店家口中得知,这城里士人聚集得最多的,除了校舍便是陶然楼,就专程来此,想旁听一阵,再设法打探。

无论是他还是法正,在过去二十多年来,都只在益州和司隶一带活动,对日新月异的豫州的了解,自然就少得可怜了。

毕竟传言多有失真夸大之处,不如眼见为实的准。尽管许城的繁华鼎盛让他们大开眼界,留下了绝佳的第一印象,可若凡事尽听信流言,那燕清简直成了天上派来救世的仙君,餐风饮露,无欲无求。

真要如此,仙君大可遁世远去,何必做人间的官,训练那么多强兵悍将呢?

按张松和法正一起商量的结果,最好是先逗留十天半月,设法摸清楚大致状况,再决定到底是在此地寻门路入仕,还是另往别处。

……只是这瞧着颇好的设想,随着他们慕名入了那足足有六层高、放满了新刊印的珍贵书籍的兰台,就被硬生生地押后了去。

面对每一个读书人都难以抵御的诱惑,他们毫不犹豫地扑入其中,如饥似渴地在书海里徜徉了数日,直饿得眼冒金星,如游魂般被下人抬回了住店处,才终于想起正事来了。

他们一致认为,哪怕燕清只是有虚名在外的庸才,凭这座繁荣许城和那如梦似幻的兰台,也当得起人们的交口称赞了。

张松怀里,其实还揣着张重要的底牌,这点连密友法正都没告诉过——那是他前不久私亲自绘下的西川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