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功夫,他神态自然地已摸上左边人的手,还将席和案桌都朝左边挪了一些,亲亲热热地同人说起话来了。

不过经刚刚一打岔,他也忘了问这人名字,还是对方见他的琴谱被翻倒的水瓶打湿,有些页已不能看了,好心将自己的琴谱推过去一些,好让两人合着看。

封面底下是工整漂亮的两字,燕清正与他说着话,心思不在这上头,匆忙一瞥后,脑海中才慢慢回过神来。

……等等。

燕清眉心一跳,要将打开的琴谱翻回到封面,想再看个清楚。

“你这是做什么?”那人不赞许地摇了摇头,将燕清的手背给按住了:“夫子来了。”

燕清下意识地抬了抬眼,就见将单薄长袍穿得歪垮,长长头发披散,懒洋洋地掩嘴打着哈欠的嵇康,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抱着琴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不妨碍燕清看清他模样。

不愧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其容之俊美,面之倜傥,魅力之深,哪怕在阅人无数的燕清眼中,也绝对能在前五之中列席。

嵇康在主位上落座后,刚还有些嘈杂的堂中,一下静得落针可闻。

他头也不抬,直接将琴摆好,童子将熏香点燃的功夫,他也调试好了。

旋即神色淡定,率先抚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