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成的理由,可堂而皇之地报复一下,怎能轻易放过?

燕清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揶揄道:“就不怕他事后清醒了,寻你算账?”

“重光多虑了。”郭嘉一哂,利索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自然而然地执住燕清一手,一边往偏殿行去,一边以听着懒洋洋、却充满信心的语调解释道:“待陛下归位,神智恢复正常,再得知今日之事,定会叫恩荣赏赐源源不绝,而不会有半句怪罪的。”

燕清微微一怔。

他眸中渐渐盈满了笑意,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安,也随着散去了。

“等他清醒过来,”燕清轻笑一声,微眯着眼道:“我也得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才是。”

醉酒果真误事,若不是吕布昨夜死活不听他劝,抱着他放纵过度,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之乱。

——自然得全怪到吕布头上。

“同陛下有过交谈的这些臣子,以及他昨夜碰过的菜肴,酒水……”在翻阅完史官对于昨夜宴席的记载后,燕清目若霜雪,冷然道:“都带过来,由我亲自调查一遍。”

燕清雷厉风行地展开了对吕布异状的调查,被丢在龙榻上、已然凭蛮力挣开了绳索束缚的吕布,却未夺门而出,而是处于双目放空,浑然呆滞的状态。

外头虽有干正事一板一眼的赵云把守着,可吕布真要冲出去的话,那怕是得两个赵云合力才能勉强拦下。

他之所以一动不动,不过是在身上一阵摸索后意识到,哪怕自个儿再难以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具身躯虽像是自个儿的,却又决计不是自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