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搬进去,在这区区一亩三分地窝窝囊囊地住着,起居理事,岂不有损天子威严?

即便住,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暂住。

刘协眼瞅着豫州百姓富足,吕布若不是刻意敷衍,定不会修得如此简陋。于是断然不肯,就又撺掇臣子上奏抗议。

吕布也耐耐心心听着,刘协贪得无厌,他对这些替天子出声、喷得唾沫横飞的文臣,也回得爽快。

——好,修可以,那就由国库出钱罢。

哪儿有理直气壮地指望一个养了五州百姓,自己都捉襟见肘的武将,来供养整个朝廷几百官员、宫人及家眷的衣食住行不说,还要帮修奢华宫殿的道理?

治下人民里,有的是家中薄有积蓄,哪怕忍着战乱带来的疮痍,也不肯背井离乡的,有更多的则是走投无路,而慕名远远逃来的流民。

好不容易过上在这乱世当中人人称羡的安逸的日子,又惯了轻徭薄赋的优待,这一会儿乍然增加徭役,难免很不适应。

若是这些劳作,是为吕布燕清这些下安百万黎庶的活神仙,他们倒是毫无怨言的。

可一知道这享福的,是正事儿没干,还理直气壮蹭吃蹭喝的小皇帝,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要修成刘协要求的那种程度,没十来万人是不可能在三年五载里完工的,哪怕不出工钱,总不能饭食都不给一口吧?使用的都是青壮,耽误的则是农忙,又得在秋收时候蒙受多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