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布这回那先是狂暴凶恶,后又伏低做小,埋着脸撒娇,竟连绝不独活这厚颜无耻的情话都说得出口,就不止是叫他感到大开眼界,而是战栗惊悚了。

可惜他因最初的诧异,而错失了通过刻意发出响动来引起突然闯入的他们注意的最好时机,就落入离也不对,留也不对的尴尬境地了。

要不是燕清忽然坐起,从他的角度,正巧能一眼看到郭嘉所坐的方位,他端着这杯冷透的茶水,还不知要干坐到几时。

燕清云淡风轻道:“主公情急之下,难免失言,叫奉孝见笑了。”

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闹着要跟臣下同生共死的主公,说出去不动摇军心,那才叫怪了。

好在听得这话的是自己深信不疑的知己郭嘉,而不是一些乱糟糟的外人。

郭嘉轻咳一声,从善如流地给燕清递上一个台阶:“嘉亦如此认为。”

吕布宛若未闻,只专心致志地给燕清梳理那头柔顺的乌发,只是他干不来这巧活,束发以冠的简单动作,尝试了十数次也未能成功,一对浓眉皱得死紧,却是跟它卯上劲儿了。

燕清背对着他,一时倒没有注意,可郭嘉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一幕?登时眼皮抽抽,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这坐得他浑身发毛的座位上起来,毫不犹豫地往外走道:“重光既然平安无事,那你私自定下的计策,定也进展顺利,我就不必操多余的心了。”

“时候不早,我顺道将牙儿接回去。”

燕清微讶:“你将牙儿也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