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并州张燕所派的使者刚巧赶到,吕布又刚听完赵云的汇报,才顺口让他去接自己,那自己也不会跟赵云有了短暂的交流,从而发觉一些蛛丝马迹,又阴错阳差,惊动草中之蛇……

那他现在大概还被蒙在鼓里。

敌方消息如此灵通,又能将赵云骗离,定逃不出‘里应外合’这四字。

哪怕发现得早、止损尚来得及……与势中人具都关系良好的燕清,也丝毫不觉得欣喜。

他是宁可对上一万个强敌,也不想面对一个叛徒的。

吕布从未见过自家先生露出这般茫然无措的模样,胸口微微一紧,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他默然片刻,忽紧紧揽住燕清腰身,又比哨一吹,只听一阵人乱马荒,被拴在马厩的赤兔便嘚吧嘚吧地跑来了。

赤兔嘴里还吧唧吧唧地嚼着一颗绿油油的水果,唾沫星子横飞,倒很机灵地半跪前腿,让吕布只需将长腿一跨,就挟着燕清上了马背。

刚还愣神的燕清这会儿反应过来了,立马就猜出了他要做什么,忙劝阻道:“不必主公亲去!”

“冲锋营听命——!”

“即刻——随我吕奉先出城!”

吕布却已高喝出声,紧贴着他胸膛的燕清登时被震得头昏眼花,而他下一刻就夹了马腹,再一拨马头,赤兔便令行禁止,毫不留恋地呸了残余的果渣。

仿着它家主人的威风凛凛,甩了甩脑袋,将马鬃抖得无比飘逸。

烈焰火红,似那离弦之箭,以电闪雷鸣之迅,朝城门方向疾驰而去,沿途则有听命赶来的冲锋骑汇入身后队群,转眼就从只有许褚等近卫领头的数十人,不可思议地赠增至了几百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