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导之所以这么安排,想必也是为了视觉效果。

宴清想通了,心里就释然许多,再看向脑袋越埋越低的张缭时,也多了点无奈和同情。

钟导的脾气两极化是出了名的——对犯错少、天赋好、性格好的演员,他可以是春风细雨的和睦;对天赋好但是老出错、而且出的还是低级错的,他就堪比地狱修罗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钟导脸色才好了一些,赶了萎靡的张缭回去,继续重拍之前的戏。

挨了一通狂风骤雨的训斥,张缭的确没犯那些简单错误了,可他呈现出的气势和神态,始终没能到位,自然也没能让挑剔的钟导满意。

“算了算了,你今天就到这里,你早点调整好状态,别再是这个鬼样了!”

毕竟是第二天而已,张缭昨天的表现也称得上不错,钟导没再说重话,而是烦躁地先让他去歇息,换拍宴清的单人镜头。

宴清当然不会有异议:对已入过一次戏的角色,他一向是收放自如的,尤其这回,他更有种灵魂相系的熟悉。

果然具体的表现也让钟导赞叹连连,直说是他状态好得不能再好,将燕清给演活了。

在等导演同摄影师对话时,宴清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休息,由化妆师给他补妆,忽然听到其他工作人员面露讶色,朝向门口方向,就连那毛毛的粉刷也停滞不动了片刻时,宴清要不是不好动弹,也转过头去了。

“怎么了?”他轻轻地撩起眼皮,问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