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却听得心里嗤笑,暗暗道:“他在你跟前才有危险吧。”当然, 这话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姑父真是疼爱李稷。”他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这话不真,”惠帝看着他,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一定觉得稷儿留在我身边才危险是不是?”

“我若说是, 姑父会不会打我?”陈元俏皮反问。

惠帝看着他笑了,似乎不是生气,而是一种新鲜, 他越发觉得陈元这个孩子新鲜了, 跟从前大不一样。

“不打。”他开怀道:“我若打了你, 你父亲和你爷爷怕是会记恨朕。”

陈元直爽地回道:“姑父,您就爱说笑, 我爷爷和父亲怕是巴不得你打我一顿呢,我这个孙子儿子在他们眼里可是个闯祸精,用我阿娘的话来说,那就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惠帝笑的更是个开怀,真心的, 露出一排白齿,显得平易敬人:“这话不假,你这孩子确实该打,尤其是从前,莫说你爷爷你父亲想打你了,朕都想打你一顿。”他哼一声,“那时候你可没少欺负稷儿。”

陈元为从前的那个“他”欺负李稷感到抱歉,同时也为惠帝这句话替李稷高兴,他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透着可爱,道:“姑父,阿元在这跟你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欺负李稷。”

惠帝挑了挑眉毛,看他的眼睛里带着点不信任:“这话你最好是实话。”

陈元忙保证:“我若说的是假话,随意姑父你怎么处罚。”

惠帝摆了摆手,短暂停顿,将话锋转回到去北丘国的事。

“你若到了那不适应,可以派人通知朕,朕会做主让你回来。”惠帝这会子严肃起来,“不过,眼下你答应朕的,说服你爷爷和你父亲,朕希望你能办到。”

陈元不明白了,为什么惠帝这么迫切的要他去北丘国,思考再三,他便壮着胆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