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正恼怒陈卫昌父子偏偏这个节骨眼来,他巴不得惠帝断气的时候只有他在身边,又听陈卫昌如此说更是个恼恨,暗暗咬了咬牙,低声斥责道:“国公爷!本王念你一把年纪不好说什么,皇兄他还年轻,定会好起来,你说这些话未免是不是言之过早了些?”

陈卫昌淡淡看了眼誉王,道:“誉王殿下有所不知,这几日老臣时常陪在陛下身边,这是陛下的意思。”

誉王拧眉看向惠帝,换了副轻声的调子:“皇兄,您这是做什么?您是万岁,定能好起来的。”

惠帝看看他,闭了闭眼睛道:“王弟,国公爷说得正是朕要说的,今日时候不早了,朕累了,想来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休息一日,等明日一切再从长计议。”咳了咳,又道:“都下去吧。”

“皇兄……”

“下去吧。”惠帝虚弱打断道,“都下去吧,朕乏了。”

有宫人上前伺候惠帝躺下,看样子惠帝确实虚弱不堪,纵然誉王还有话说,但也只能就此作罢。

出了惠帝寝宫,回去的路上,誉王脑子里一直在思想着皇位会传给谁。无论是从以前还是从方才来看,最不可能传的便是李稷,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只能推测;李傲虽是大皇子,可他们国并不是只传嫡,况且李傲过于骄纵愚蠢,做了不少蠢事,惠帝早就失望透顶;适龄的皇子中,剩下的就是李耿了,想到李耿,誉王不由嫌弃,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庸才,用脚趾头想他那皇兄也不会把皇位传给这样的儿子;但转念又想,李耿和李稷都有陈家撑腰,这事还未尘埃落定,或许皆有可能。

抛开这三个适龄皇子,剩下的那些,最大的如今十三,也是有可能是人选。不管人选是谁,最终都会是他的儿子。誉王心里盘算着。

在他思考如何让只有他在的时候惠帝咽气,就听李稷道:“王叔,国公爷和丞相走了。”

誉王回神“哦”了声,定定神道:“本王也回了,你也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