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交代的,必须今晚办。”李稷不紧不慢,“我先陪你去看父皇。”又交代,“若是有人问起,你今晚进宫做什么,就说父皇心血来潮想你陪着下棋,你我便陪着父皇下了一夜棋,仅此而已。”

陈元嘴唇动动,想问问题的,但想了想,他能帮李稷的事就事李稷让他做的事,于是保证道:“那还用说,我本来就是陪你和姑父下棋的。”

到了惠帝寝宫,李稷便从密道出宫去了死牢,他带了好酒好菜去看誉王。

即使在死牢里,誉王依旧是衣衫工整头发整洁,不失体面,见李稷来了,连正眼都没瞧他,只躺在那闭着眼假装睡觉。

李稷不在意他的态度,他把食盒打开,一一把酒菜摆好,坐下,说:“是父皇让我来的。”

誉王依旧不理。

李稷依旧不在意,拿起酒壶倒酒,慢慢地说:“今儿见过你的妻儿了,还有什么遗愿吗?”

誉王把拳头握起,还是不回话。

李稷看着他,说:“王叔,父皇是舍不得杀你,可很遗憾,今晚来是要告诉你,就在半个时辰前,父皇他驾崩了。”

誉王陡然色变,睁开眼,蹭的坐起身,死死瞪着李稷:“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李稷指了指刚才倒的酒,“来,你我给父皇送行。”

誉王扬手打翻了桌上的酒,拍案而起怒指李稷:“一定是你……你谋杀亲爹!你大逆不道!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李稷微微勾唇,慢慢地笑了 ,他没接这话,只道:“上好的酒,可惜。”略顿,“无碍,你不喜酒,我给你准备了别的。”说着对门口候着的阿叶说:“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