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吃着包子,飞斜的眼角把陈元打量着,才慢慢开口:“昨儿的事你可满意?”

他指的是下旨为陈章父子洗白的事,陈元知道,咽下嘴里的油条,看向李稷,嘴甜道:“多谢陛下,如此大恩哪敢忘。”

李稷和陈元对视,说:“那,既然是大恩,你要如何报答我?”

陈元想,这臭小子真是精的可爱。

他拿了个包子咬了口,假装思考,李稷心思深的很,他既然真的放过陈章父子,以他记仇的劲儿,岂会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我怎么报答?”陈元往李稷嘴里塞了口包子,不等他回答,他便接着道:“一日三餐与你吃,晚上与你睡,与你商讨国家大事,陪你批阅奏章,陪你看星星谈月亮,陪你骑马射箭,陪你在这宫里白头到老,是不是?”

李稷笑开来,撸了撸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伸出手来:“就这么说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击掌。”

陈元笑着与他击掌,并坦率道:“你不用费尽心思的想着如何让我顺着你的意思,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你而来,你我是注定了要在一起,谁也分不开的。”

这可是某位原著粉写的李稷和陈元的同人文,小说里李稷和陈元因爱生恨,操操操,这种剧情这种奇怪的cp,真的是,那位作者大概是喝醉酒脑袋被门夹了后用脚趾头写出的故事。

小说里的结局是he,这里,陈元和李稷也会是完美的,毕竟他绑定了恋爱系统,恋爱的事稳的一比。

即便是抛开这些,陈元自诩对李稷早就喜欢的不得了,哪舍得跟他分开。

陈元坐在那,包子都没咽下肚,就作势要亲李稷。

李稷笑着躲开,还顺手拿起桌上的油条打陈元,他实在欢喜,陈元的话让他面色泛红。

“脸红了?”陈元摸摸李稷的脸,笑的有几分坏,说出的话也有点孟浪,“瞧瞧这红扑扑的小俊脸。”

李稷顿时更有些不好意思,忙故作板脸道:“你再不正经,小心我拿你家人出气。”

“靠,威胁?”陈元不怕道:“你我道事若真昭告天下,那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后头这句话叫李稷的眼睛闪动了下,他贪图的是陈元那个“家”字,长这么大,真就从未有个人跟他提过“家”“家人”,对他来说既是陌生又是向往。

陈元喝口粥,方道:“跟你说,其实昨晚上我就打算好了,今早上起来就跟我父亲母亲坦白你我的关系,他们气肯定是气的,但顶多会打上我一回,关我几天,再重了他们也不舍得。”

陈元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心里还暗暗美滋滋道,老子这么用情至深,都豁出去忤逆爹娘了,李稷这小子肯定感动的一塌糊涂。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让你进宫搅了你的计划。”李稷反应平平。

陈元从眼神开始透着小失落,闷头吃饭。

李稷顿了顿,忽然明朗一笑,一切拨云见日,他感叹道:“哥,没想到你为我如此付出,我真的很高兴。”

陈元心情顿好,潇洒摆手,拍着胸脯,颇有男子气概地说:“咱俩的事不分彼此,什么付出不付出的,这是我应该的,总不能瞒一辈子,是好是坏全我一个人扛着,你如今是皇帝,可不能让外头的人对你说三道四。”

李稷的眼睛亮的惊人,一动不动的盯着陈元,他双颊上又抹上浅浅红意,等陈元说完,他伸手抚向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略顿,眼神狠了狠,连口气也冷淡起来,“那些个外人有何资格论断你我?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与你好,跟我对江山社稷又不冲突,难道我与你好了,就不会心系百姓?简直是岂有此理,谁若真敢说三道四,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前一刻还温和明朗,这会子偏激暴力,陈元挠挠李稷的手,晃晃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牵着手呢,别说这么血腥的事。”

李稷看看他们的手,也晃了晃,说:“哥,我虽然才刚登基,不过,等你进了宫,谁要是敢对你不敬,我就要当众砍掉他的脑袋,杀一儆百。”

陈元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害怕了,他抬手拍拍李稷的手背,竖了个大拇指,说:“粥要凉了,先吃饭。”

饭毕,陈元忽然纳闷:“今儿不早朝吗?”

“天气渐冷,朝上有不少年老的大臣,有得腿脚不便,天不亮就要进宫上早朝有些吃力,昨儿我便把早朝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这一刻陈元觉得李稷就是小天使本使了,正想夸上两句,就听李稷接着道:“等过了年开春,科举开考,选一批优秀的年轻官员进京,这些个老头子就都给我滚回家去,省得看见他们倚老卖老的样子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