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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越浮郁就被逮到了藏玉殿。

刚坐下没一会儿,姚喜就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了:“殿下,这是今日的药。”

宴示秋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越浮郁则是头也没抬:“放下,出去。”

姚喜“哎”了一声,轻手轻脚将药碗放到了越浮郁这边的书案上。

“秦太医可有说这药还要喝几日?”宴示秋语气自然的问道。

姚喜恭恭敬敬回答:“秦太医还未说,不过按着殿下以前犯病后喝药的情况来看,今日这碗喝了之后应该就能停药一阵了。”

姚喜退出去之后,越浮郁才端起了药碗,也不用站起身,往后转了转就倒入了斜后方的盆景之中。

宴示秋注意到越浮郁并没有将整碗药都倒干净,而是留下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然后又将药碗搁回了书案上。一刻钟后又进来收回药碗的姚喜见了,也没表现出惊讶,安安静静端着碗又退出去了。

宴示秋就想起初见那日,他将越浮郁的药倒了个干净,而后姚喜见了十分意外的模样,再对比今日越浮郁和姚喜都平静自然的态度,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越浮郁见着了,立刻肃着脸:“你又笑什么?”

宴示秋摆了摆手:“没有,只是觉得殿下做戏非常严谨,我师心甚慰。”

见越浮郁又要发作,宴示秋拿起了书:“我们开始讲学吧。”

……

还有两日就是秋猎,往年都不去的太子殿下今年本来也说不去,但这临出发前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负责仪仗队伍和围场安排的官员们急忙忙调整,也不敢面上发牢骚。

文皇后听说了之后却是摔了一盏茶水:“他又要作什么妖!今年本宫好不容易说服了皇上,能带着谦儿、诚儿还有明薇一块儿去,偏他这个太子殿下又要掺和一脚!到时候有他在,皇上哪还能看得见本宫的谦儿和诚儿!”

文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拿出帕子,矮下身来小心为她擦拭手上溅到的茶水,嘴上迎合道:“怎么会呢,大皇子和二皇子殿下出类拔萃,大家都是看得见的。大皇子殿下半月前在国子监作的那篇文章,还得了皇上亲口称赞呢。”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文皇后又是气得不行:“亲口称赞!亲口称赞又有何用!大越历代的皇子,哪有都年满十八了还只能整日出入国子监读书的!本宫的谦儿又不考科举!不过是皇上怕谦儿出了风头,妨碍他那宝贝太子的储君之位,才这般拘着谦儿,都十八了,还未出宫立府,没能娶妻成家,更是政事上都沾不了一点边……可恨本宫无能,娘家失势,叫谦儿和诚儿一个大皇子一个二皇子,既要忍让着半路出身的野太子,还要忍受如今不过才七岁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