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很快,信纸上的字迹和印泥便模糊不清,惊鹊拿起来再抖了抖,墨迹和红色的印泥更是糊做一团,信纸还不小心有些破损。

做完了这些,惊鹊才又将信纸拿回书案上放好了。

冉新刚才离开前虽然没想起来这封信,但晚些时候想起信上的内容了,也是有可能特意过来要回去的。惊鹊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若是来要信,她便说收拾床榻时拿出来放到了茶水边,待收拾完了再回头看就已经被倒下的茶水给浸湿了,她拎起来想赶紧扇干,却没成想越弄越乱,最后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

她一哭,冉新必然就不会再追究。那么一封信被毁了也就毁了,反正冉新自己拿回去也是要毁掉的。

惊鹊收拾妥当后,打开屋门站在外面。

建阳府正是雨季,此刻阴雨绵绵,惊鹊看着细密的雨水,心想今年该是又要发洪水了。

……

送户部款项的队伍走了十来天,路上倒是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连冲突都不曾起过,让总负责的随行官荣遂言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在队伍停下歇息时对宴示秋闲聊着笑说:“我本来还怕几位殿下闹矛盾的,那我这个为人臣子的届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样进入了安阳的地界。

安阳在地方官制上是一个州,这里最大的官就是知州。进入了安阳城门后,荣遂言来到宴示秋他们乘坐的马车车窗边闲聊道:“说来也巧,这安阳去岁年后新上任的知州,与宴太傅你还有点渊源。”

宴示秋闻言莞尔:“此话怎讲,我认识的?”

“是徐芳州徐大人,和宴太傅你是同一年的进士。”荣遂言道。

宴示秋便想起来了,景平二十年他被点为探花,徐芳州是当时的状元。这位状元郎颇为看不惯他这个太子太傅,还曾在宫门前叫住他特意阴阳怪气了一番,也是那次反倒让宴示秋想起了秋猎这个重要节点。再往后,直到徐芳州被外派出京任官,宴示秋都没有再见过他,还有另一位曾和徐芳州走得很近的榜眼张次槐。

“那可能不太好了。”宴示秋便不禁笑道,“徐大人可不太喜欢我。”

“那是他脑子有问题。”越浮郁横插进话来,然后直接把车帘拉了下去,将荣遂言挡在了外面。

宴示秋回过头看他,无奈失笑:“这一路上,荣大人其实问过我好几次,你这位太子殿下究竟为何这般排斥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