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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浮郁只恨之前没把越诚那个疯子放在眼里,全然没想到越诚还能使出这么腌臜的招数。

抱着要把越诚凌迟弄死的念头,越浮郁一步一步很有些艰难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前。推开门之前,越浮郁脑子里晕头转向什么都在想,但推开门之后什么声响也没有听到,越浮郁霎时间就只剩下焦急了。

那半池子水正常情况下自然是淹不死人,但宴示秋这会儿状态根本就不正常,不管怎么样,他根本就不该将宴示秋一个人留在这屋子里面……越浮郁匆匆绕过屏风,见宴示秋虽然衣不蔽体,但还是坐靠在浴池边的,并没有出事,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老师……”越浮郁走近。

宴示秋抱膝靠在池边,脸埋在膝头,这会儿整个人都在发颤,根本没听见越浮郁的动静。直到肩头搭上一只手,宴示秋抖了一下,微微抬起头回看过来,才注意到原来越浮郁回来了。

宴示秋周身发烫,眼尾带着极致的红,开口时控制不住音调带颤,隐约间甚至有哭意:“……见昭?”

越浮郁的手微微收紧。

“秦太医……”宴示秋咬了咬牙,又提起来。

越浮郁垂眼,目光落在宴示秋肩头的那颗红痣上:“老师……秦太医也没办法……”

宴示秋缓了缓神,明白过来越浮郁话里的意思后,他霎时就有些溃不成军一般,表情更加溃败无助。

“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没用,我、我……那样也没用……”

宴示秋这会儿整个人都很无力,情绪崩坏至极,他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如今的这副模样……刚刚越浮郁离开后,宴示秋试过给自己纾解,但是仍然没用,还是难受,甚至于更难受了。

从里到外的难耐,那种难受……叫宴示秋难以启齿。

宴示秋将脑袋再次埋到膝间,眼前陷入黑暗能让他好受一点,他胡思乱想着……太子太傅因为中了春药而客死他乡,这样的死法怕是实在有些潦草,过于丢脸,只怕能被当成野史流传后世……

“老师……”越浮郁喉间微动,又喊了他一声,“……素商。”

待宴示秋再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在浴池的冷水里了,他眼前一片片晕眩,直到走动停止、被放到了床上安稳下来,眼前的景象才慢慢静止成形。

宴示秋有些茫然的看着将自己抱过来的越浮郁:“……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