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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褥子薄对腰好。”

唐珠珠嘀咕:“太奶奶的床我也爬过,都没你这么难睡的。”

她这屋用的是深色儿的床帐,枕头低,褥子也薄,躺上去硬得像块石头,能把人从头到脚拗成一块直挺挺的板。

唐珠珠站在床上,叉腰瞪福丫:“怎么伺候的呀!明儿去我院里跟芳草学学怎么铺床,这床睡得多难受啊!”

福丫原地一激灵:“是二小姐自己布置的,她平常都不乐意我进屋的。”

唐荼荼被她俩说得头疼:“那你快回自己屋睡去吧。”

“嘿嘿,别嘛,我就说说。”

烛灯熄了,屋里就不剩一点光了。

唐珠珠乐淘淘地抓着她一根手臂,连舞带比划:“等秋千干透了,我就往上边贴花纸,我攒了好多花纸,娘不让往屋子里乱贴,说让人看见了笑话,我往秋千上边贴。姐,那漆多久能干透啊?”

红漆是搬家打完家具后剩下的,桐油是自己买的,调的比例也不知道对不对。唐荼荼心里没底:“一两天吧。”

唐珠珠便念叨:“这两天可不要下雨,不要下雨。”

唐荼荼心说也是,不然化了还得刮了重抹,木匠铺卖的漆桶太大,用不完又要浪费。

珠珠孩子心性,心里不藏事,几个呼吸就睡着了,还挎着她一根胳膊,热得俩人肘窝里全是汗,她也不松开。

唐荼荼往外抽了抽手臂,苦于太胖,轻轻一动就叫人发现。珠珠翻了个身,又紧紧搂住了她胳膊,从肩头到后背都露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