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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烟花柳巷风流才子的,唐荼荼也不懂,她知道这么个人,是因为原身的那个“唐荼荼”,屋里衣箱的最下层,抄了好多他的诗。

她刚穿来时整理遗物,看到那一箱子粉的蓝的花笺纸,细看,上头全是情情爱爱缠缠绵绵的诗句,还有点头疼,以为前身有跟什么人私相授受,从福丫口中问了才清楚,小丫头只是爱抄他的诗。

那诗除了酸,除了矫情,没别的毛病了,还挺高产的。

察觉她的注视,沈乐天一拱手,勾唇便笑,眼尾桃花似地飘飘悠悠盖在她的额头上。

可惜桃花眼抛错了人,唐荼荼脸上一点羞意也见不着,点头示意:“劳烦您让让。”

沈乐天木呆地往旁边退开一步,把雅间门全腾给她。雅间是双叶门,一道门窄得就一尺宽,唐荼荼怕自己过不去,撞一下挤一下地不好看,才叫他让开。

大堂里已经重新热闹了起来,都没被刚才的争执扰到。廿一送着她出了酒楼,低声道:“今日里头说的事儿兹事体大,知道姑娘嘴紧,奴才也就不多余提点您了。太阳大,姑娘雇个车回去罢。”

话里“你出去管住嘴什么也别说”的意思可真是太明显了,偏偏还这么客气,真是话术的学问。

廿一随他家主子,大夏天也裹得严实,不敞怀不露膀的。唐荼荼看了看他手臂上的肌肉轮廓,有点羡慕,忍不住问他。

“你们这样的习武之人,必须得打小开始练吗?”

廿一不防她问这个,笑了笑:“三四岁就会扎马步了。内练气息,外练筋骨,都是从小打熬出来的。”

唐荼荼噢一声:“那我这个岁数练,还能跟得上吗?”

她个儿矮,站在台阶下更矮。廿一垂眸看了两眼,也不瞒她,找了个委婉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