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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泰安他娘!姑娘与我说。”

褚大人和他家的老夫人也跟着应声,几人朝着医帐走近几步,唐荼荼飞快把两种治疗方案讲了一遍。

她语速很快,抢时间似的,声音却四平八稳。分明是个屁也不懂的外行,可这时候但凡是个口齿清晰、能把话说清楚的,都会有种叫人信赖的魔力。

一听要“开胸”,褚大人咬牙点了头:“药灌不进去就别费工夫了,不要耽搁,赶紧开刀!”

大夫人哽得说不出话,却随夫君一同点了头。

帐篷里头几位太医听着了外边的说话声,院使和刘院判连忙掀帐出来,细细解释。

瞧他们啰啰嗦嗦、说得晦涩难懂,还没这胖丫头说得直截了当。褚家老夫人重重一砸拐杖,铜杖底叩出一声清脆的嗡响,镇住了几人的话。

“不必再说了。”老夫人沉声道:“泰安命里该有此劫,救得救不得,都是他的命,叫王太医下刀罢。”

这便是允了,没有后顾之忧,能踏踏实实地开刀了。

唐荼荼长松了口气,钻回了帐篷。

杜仲愣愣地看着她,低头,悄悄眨去了眼里的酸意。

屋里众人再次净手,片刻工夫进进出出,闲杂人都出去了。手术台是拿两张矮塌临时搭起来的,院使、刘院判,并上两位御医、两位医女,围着台子站开。

帐窗另一侧也停驻了两人,和唐荼荼之间只隔着一张小桌。她扫了一眼,纱窗低,而日头高,左边这两人一坐一站,只能照亮半身,看不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