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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麻利地告了状:“可她一整晚都针对我哎?”

晏少昰瞥她一眼。

这丫头是逮着所有皇室秘辛问,实在逾矩,可他脾气死活冷不下来,只好随了心,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

“当年,母后是皇爷爷给父皇挑的正妃,可纪氏,才是父皇心头好,她屈居侧妃之位,心有不甘是必然的。只是纪家本家在江苏,满门儒生,翻不出大浪来,这么些年倒也算安分。”

“直到去年,西夏勾结吐蕃土司,当地土司自立称王,率一群马匪屠尽了几个茶马市。当时,纪家长房纪仲容任西宁知州,不费一兵一卒,仅靠挑唆当地几个土知县,哄得吐蕃内斗一片,借机收复了失地,立了大功,封了个西宁侯。”

“他是纪贵妃的嫡长兄。知州一任八年,到后年,纪仲容就要回京了,想是要留任京城了。”

“而小五啊,过完年就十一了,那孩子是被父皇抱在怀里、手把手教着写字念书长大的。”

唐荼荼:“……那我大概懂了。”

十一岁,是个很微妙的年纪了,二殿下又是个爹不疼的。春秋鼎盛的皇上和年轻力壮的太子,这是历朝历代无解的局。

皇上看样子不像是短命,太子二十了,不小了,别的皇帝登临大宝的年纪了,他还是太子,以前只能听政问政,直到上个月皇上才允他参政。

这父子俩咬着权势拉扯,但凡生点什么嫌隙,纪氏就顺风上去了。

——太子至孝,大概也是不得不撑起这个“孝”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