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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少昰:“不止妃嫔用香。四门、前三殿、后三宫与东西六宫,主殿上的香是不能断的,还有各宫的小佛堂,各家焚香熏衣、香汤沐浴,全是花用。女官和宫婢之中还时兴口嚼沉香、麝香,一开口,吐气如兰。”

“麝香不是雄鹿的那什么么?”

唐荼荼脸皮抽跳一下。

她一怔,有点惊恐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怕毒香入脑伤着了自己面部神经,要是成了面瘫也麻烦。

“你……”

晏少昰看她两手一通揉,滑稽又逗趣。

他“你”不下去了,脸上冰消雪融,露出了从昨晚到现在的头一个笑,也沉沉呼出了头一口顺畅的气,如释重负地在石桌上坐下了。

身上的公服哪还是昨夜绸光灿明的锦袍?褶着皱,下摆沾了灰,是他身上很少见的狼狈。

朝阳爬上来小半边,和煦的暖阳照得晏少昰也有了困意,刀削似的颔骨卸了劲,整张脸轮廓柔软下来。

唐荼荼:“我爹呢?”

“比你清醒得早,没什么大碍,礼部忙着善后,忙活完得到晌午了。”

唐荼荼闷沉沉点点头,提不起力气来想后事。她胳膊腿还软着,多少年的军姿也站不直了,有点驼了背,撑着石桌站在那儿,跟二殿下一起看朝阳。

“你为何鼻子灵?”晏少昰问她。

一眨眼的工夫没听着声儿,他立刻补上:“说实话,别拿鬼话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