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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尝了一口小酒,这酒不辣喉,味儿酸甜,挺迁就她的口味。

晏少昰半壶酒入胃,总算扯出了话头:“宫里边开始查案了。”

唐荼荼一顿:“查到幕后主使了?”

她脑袋里万事万物都简单至极,好像只有成与败、是与否两种区分,晏少昰没见过她身上有半点居中和妥协。

“没有,拷问了一遍,查到内务府时线索断了。”

“父皇想将后宫辖理权交还给我母后,让她查这毒香案。母后没答应,以眼疾还没大好为由,避过去了。”

这么多年,母后一退再退,冷眼瞧着纪贵妃一步一步踩到她头上。晏少昰知道母亲心寒了,不愿意争、不愿意抢了,也没力气消磨了。可她一退再退,国母空有其名,形同虚设,对皇兄没有助益,迟早要生出更大的祸端。

可劝解的话张不开嘴。

晏少昰有时进宫陪母后吃顿饭,听她翻来覆去地拣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讲,笑过之后,问他怎还不娶妻,有什么打算。除了这些,母子俩已经聊不到一处去了。

政事她不明白,家事与琐事念叨的回数多了,当儿子的又木着脸,撑不了一刻钟就借口要跑。

坤宁宫的人气越来越薄,畜牲却越养越多,猫崽子养了仨,廊下的鸟笼挂了一溜,花也种了一院子……好像子女儿媳不在的时候,母后都是靠这些东西吊着气儿活的。

“幕后主使是查不出来的。”晏少昰声调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