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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迈开腿,后襟一紧,一个影卫提溜着她上去了。

唐荼荼屏住呼吸,那影卫把她放稳,便鹞子一般起落,隐去了夜色中,连脸都没露。

瓦片不好踩,是一排正、一排反叠合上来的,底下没有水泥砖泥固定,一脚踩上去嘎啦嘎啦响,表层的黑釉面还滑。

二殿下伸来一只手,唐荼荼没接,弓着腰,战战兢兢地往高处爬了两步,这才坐下——爬得高点,上边的倾斜度小,不怕坐不稳掉下去。

晏少昰起身,随这怂货往上挪了挪。

此处看风景别有一番意趣。夜不深,人间灯火还亮,赶路回家的行人会穿巷道而过,怀里抱着只小猫,喵呜喵呜的,不知是从哪儿聘回来的狸奴。

“殿下怎么来了?”唐荼荼问他。

“我发月俸了。”晏少昰道:“两千两,让影卫放你库房去了。工部另有匠作褒赏,钱不多,月底大约能下来。”

唐荼荼有点吃惊:“殿下特地跑一趟,就为给我送钱!”

晏少昰窒了窒,含糊唔了一声。

隔了片刻,影卫扛上来一个小破桌,垫了两块瓦片摆平,另一个影卫端着两个果盘回来了,里边放着切好的黄瓜和梨子,摆了一壶小酒,两个茶杯。

他们就地取材,黄瓜是唐荼荼种的,梨是后院仆妇买的,梨子长得圆不隆冬,竟能切成整整齐齐的菱形块,没瞧出影卫还有这巧手。

桌子是她库房里的。小酒和茶杯不是府里的东西,触手滑腻如玉,胎薄得不像瓷器,大概是从二殿下马车里拿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