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页

出宫开府,是皇兄好几年前就盼着的事了。堂堂储君,想搬个家还得谋划,借着毒香的事由,才上下活动开。

一场宫闱之祸没能捂住,传遍了京城所有的官家,多位致仕老臣穿上朝服、颤巍巍地爬上金銮殿,奏请皇上让储君搬出宫住,远离宫闱之祸。

这个由头,不知父皇心气儿顺不顺。

盛朝以东、以左为尊,东宫太子开府也该在午门东边,朝中有老臣提议说让太子住到兴道坊去,太子回绝了,主动挑了西头的光禄坊。

坊内剩着一座空邸,那是蜀王旧邸,是皇上的五弟,早早去四川就藩去了,府邸空了好几年。

地界自然不差,宫墙脚下,只是紧挨着锦衣卫卫所,被一群眼睛耳朵牢牢实实包围着,怕是连哪只家雀儿下了几个蛋都瞒不住。

太子主动把自己放到父皇眼皮子底下,以示自己不与臣工结党、不徇私情,高风昭诚。他和晏少昰的宅邸中间又间隔了两座臣府,同样是为避嫌。

一群人把利害关系算清楚了,才敢搬这个家。

叁鹰猫着腰上来:“殿下,姑娘那酒楼昨儿开张了,起了个特有意思的名,叫‘重口味’。”

做奴才的不容易,得天天觑着主子的脸色——以前,成天竖着耳朵听坊间趣事,回来讲给殿下,逗主子一笑。

现在,见天琢磨怎么把主子这条续得不太结实的红线给加粗,一圈一圈地缠牢实。

殿下过完年就十八了,皇子里边算妥妥的晚婚,是该着急了。

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是大事,殿下自己不上心,身边近侍总得提点着些,不然将来皇上乱点鸳鸯谱,府里上上下下都难受。

但嘴贱是个毛病,叁鹰说完了,还要多嘴添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