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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差多少道题?”

她忘了小丫头上的是少学,还没到写策论做题的时候。珠珠掰着指头算:“夫子让作一首咏物诗,再配一张画,再默写几首古人描写此物的诗词。”

“你写了多少?”

珠珠说:“今天带了根新墨锭,我把墨磨匀,半堂课就过去了。”

唐荼荼噗一声笑出来。

时下用的都是油烟墨,制胚前会兑胶和料,才能让烟灰细腻均匀。在晾干过程中,少量被析出的胶与油分会浮在煤灰外边,结成一层很薄的滑手的膜,新墨锭外边有这层墨皮,所以最难磨。

正经文人都有自己的法子,比如拿刀刮去这层皮,再斜着磨,尽快出墨。珠珠年纪小,家里对她的学问盼头也不大,大概是没教过她。

“姐,你怎么还笑啊!你太没良心了!”

唐荼从小学霸到大,只在中学短暂的叛逆期,从年级前三掉到了年级前三十,被老师喊到办公室谈了几句话,她的羞耻心快裂开了,逼着自己又重回了年级前三的宝座。

后来考上基地大学,更珍惜学习机会,朝七晚十好好读书,从没吃过考试的苦。

唐荼荼笑说:“以后你用新墨锭就来找姐姐,我给你开了封去了皮,好吧?”

她怕珠珠真恼了,回头又闹着不上学,甜着嘴哄她两句,从马车里翻出一包首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