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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琼是最知道女孩心思的,给珠珠的这一包首饰并不贵重,花样却多,银的、嵌珠的、玛瑙的,绢花、手帕,还有花花绿绿的头绳,装了一大包,琳琅满目叫人挪不开眼,小丫头立马眉开眼笑了。

两人进了门,珠珠回屋试首饰了,唐荼荼满院溜达了一圈,想说自己带礼物回来了,却没得到该有的热情。

家里的气氛不同以往,仆役脸上不见笑,正房没人,问起胡嬷嬷,胡嬷嬷说夫人去外边散心了。唐荼荼再一追问,才知今天中午时,爹和母亲嚷架了。

胡嬷嬷坐厨房边上摘豌豆,一手掐着壳,一手麻利地搓着豆粒,压着声儿絮叨。

“老爷前两天受了凉,吹了股头风。夫人说让他告假歇几天吧,他也不肯,一直坚持上值,风寒断断续续的,总不见好。”

“直到昨儿晚上,夫人让大夫往药里添了点安神助眠的,谁料老爷一觉睡到了晌午,夫人便派了个小厮去礼部告假。”

“老爷昏昏沉沉睡起来才知道这事儿,立马脸色大变,两人吵了几句嘴,他匆匆忙忙赶去衙门了。”

他两人一个温吞循礼,一个十成十的护犊子,心向自己人,平时拌嘴的时候都不多,能像这样吵起来,就是让全家提心吊胆的大事了。

唐荼荼问:“我爹风寒严重么?”

胡嬷嬷说:“倒也不严重,就是鼻塞咽痛的小毛病,太医说喝几服药发发汗就好了。这两日夫人都让他裹着袄子出门的,药也挨着喝,好得七七八八了,可老爷心事重,谁也开解不了。”

胡嬷嬷是唐夫人的陪嫁嬷嬷,又沾着点亲故,房中人总比别的领工钱的嬷嬷多一份心,自己搁那儿愁。

“这事儿吧,夫人确实有不妥的地方,当时我没拦着,该多想一下的。礼部那是什么地方?病倒了都得爬起来,区区风寒就告假,让小厮去递了个话,连老爷的短笺都没带一张,委实是轻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