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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从没见这少年笑过,见过他的几回,都觉他像把锋利的手术刀,没有鞘,沉默的时候不起眼,只有因为师父受了排挤之时,他才发一发火,刀锋未扬起来,就又沉下去了。

唐荼荼问:“王伯伯想我帮什么忙?”

“杜仲心有大志向,立志要发扬疡医。这年头的疡医,跟治病救人走的不是一条路,比寻常大夫要吃更多苦。”王太医道。

“我不想带他上战场,又听说丫头你家要外放去天津了,丫头带上他罢,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唐荼荼一时接不上话,她不知道自己带个外科大夫,能给人家找什么用武之地。

王太医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亲戚朋友也都是大夫,不会连个托付的地方都没有。他既这么开了口,要么是二殿下、要么是太子的意思。

应该还是二殿下,是怕她有个什么小伤小病?身边跟个小大夫?

唐荼荼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

这短暂的沉默,王太医以为她不愿,忙说。

“杜仲有自己的小仆,他还有两个药童,叫他们跟上你就行,吃喝穿用全不用丫头你操心。他们几个岁数不小了,都能自己安顿好。”

唐荼荼:“好。您别担心,我把他当家人看,虽然不一定能找着什么合适的地方让他大展所长,给他找个医馆坐堂还是能行的。”

王太医这才露出笑模样,没多说别的,只语重心长说。

“我当他是半个徒弟、半个儿待他的,不求他年轻轻轻就有大出息,只是别叫他受了委屈。丫头是聪明孩子,多护着点他。”

唐荼荼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