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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烫伤,自己涂点芦荟抹抹,烧伤膏卖得也不贵,没大听过请大夫的——寻常人谁会拿开水浇背浇脑袋去?闻所未闻!咱京城的澡堂子也没出过事。”

“这话没道理,澡堂崩管防不胜防啊!”唐老爷突地插了一嘴,一拊掌,立刻起了身。

“我得给大人去封信,寒冬腊月的,每日泡热汤的不知凡几,万一京城的澡堂子也出了事……需得提防啊!”

他离职不久,还没改口,唤礼部的上首还是“大人大人”。

唐荼荼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感觉爹爹比赵适之那老滑头可善良多了。

她与叶先生一人一句地吐槽那老贼,刚放下碗,赵大人回来了。

明明两宿没着枕头,这老头精神瞿烁,要不是有衙役跟着他跑,唐荼荼甚至要怀疑赵大人跑哪家客栈里开房睡了个饱。

“赵大人啊!”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门外还没散去的死者家属、院里几个伤重者的家属垂泪涟涟,全哭着围上去。他们看见赵大人,竟像看见了太阳看见了光,立马有了主心骨。

赵大人一一安抚,清瘦的身躯裹着灰绿色的薄袄,在寒风中站成了一根寒松。

“诸位放心!”他把胸膛拍得咚咚响,说到动情处,眼里还含了一泡热泪。

“只要有我赵适之在任一日,必定把各位伤者治好,一点毛病都不留!诸位回家等候消息吧,实在不愿离去的——夫人!夫人!”

他喊了两声,“再腾出一个院子来,叫这几位进去暖暖身子,大冷天的坐在院里等像什么话?家人还没起来,你们就病倒了。”

一群家属感动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