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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到后世,晏少昰毫无疑问是个信息狂,天下事在不在掌中另说,他每天无数信息打眼前过,大事小事全得知情。

叁鹰写好信,才刚送到静海县的桩点,那扮作掌柜的探子贼兮兮笑着,双手端来一只木盒。

“新鲜的,一刻钟前刚到。”

是只紫檀木盒子,没上锁,盒子扁平狭长,还凉冰冰得冻手,盒面上覆了层细白的霜。

瞧叁鹰一脸的狐疑,探子笑着说:“我可没敢打开。这东西外头裹了个冰盒送来的,天冷,冰还没化干净呢,不知装的是什么时鲜。”

叁鹰晃了晃,隔着盒子听了听动静,感觉里边的东西轻飘飘的。

他莫名其妙地端着这木盒回去了,交给芙兰。

唐家落脚的那宅子巴掌大,几个院里全住满了人,他二人不好往进混。好在这两天赵夫人时时吩咐丫鬟过去送东西,芙兰扮作丫鬟更容易混进去。

澡堂出事的第四天上午,唐荼荼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家。

在县衙后院住着,事事不便,她脚腕上的伤也才刚结痂,好几天没洗澡了。

进门就要热水,备好干净衣裳,唐荼荼舒舒服服泡在大浴桶里,每一个毛孔都舒坦了。

她这一进的屋,除了个屏风隔断什么都没有,简陋得一眼能望到头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抹亮色。

桌上放了只彩瓷瓶,有一只小白花竖在里边,有点蔫吧了,耷拉着脑袋,花枝倒还硬挺。

房间小,唐荼荼站起来一伸手就能够着,拿在手里仔细瞧。花是淡淡的白绿色,分了三层花瓣,每层都是五朵,层层叠叠拢着淡黄色的蕊。

就这一朵白花,说它好看是抬举它,唐荼荼凑近闻了闻,也不怎么香。

“芳草,这什么花儿呀?都蔫吧了,怎么还不扔啊?”

外边给她守门的芙兰喉头一哽,捏着鼻子装芳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