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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两千“蛮牛”逼近,元军疯了一般,毫不计较损失,漫天巨石几乎要遮天蔽日,一颗颗巨石裹挟着万钧之力,朝着重甲兵兜头砸下去,所到之处,士兵连着战马被砸成血泥!

晏少昰沸热的血冲上头顶,双目迸出几条赤红血丝,狠狠一咬牙:“数清死几个,剐了你。”

……剐了?

吴守邦呆住,在所有城将痛恨的目光中,终于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凌、凌迟?

“殿下恕罪!殿下饶命啊!”

吴守邦痛哭流涕,仍在辩解:“末将没地方练铁火球!守城不易!让末将再率兵试一回!”

“废物。”

晏少昰松开他,一排影卫已经飞快提溜着赤城会操火炮的小将送去炮台前,把还没开炮的两组火炮全部征用,重新拆包装填火药,泼水降温炮膛。

随着主城楼上第一枚铁火弹狠狠撞上最前列的敌军,炸起一片残骸,一台又一台的回回炮被炸成了灰。

而最前方,重甲骑兵终于得以跟敌人的肉|体凡躯对上了。

“杀——!”

这大抵是盛朝承平二十年以来,响起的第一声炮响。

吴守将被剐了一千三百刀,头一个送进了焚尸炉。

战场上的尸骸收殓总是难的,永远数不够人数,凑不齐尸体,四肢齐全的,也总是叫不出姓名。

一时间三军寂默。

做了十年边兵,打了头一场仗,炮火炸在眼里时,把每个兵心里“我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妄想炸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