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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儿,哥哥几个这又是帮忙,又是送礼的,快天黑了,请我们吃饭去吧?”

“行啊,没……”唐荼荼笑着正要答应,不经意间,看见人群外负手而立的那位爷,被那道凉飕飕的目光勾缠上。

她把殿下给忘了!临到嘴边的“没问题”仨字立马变了调:“今儿不行,我有点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儿?谁不知你闲人一个,总不能是回家找你爹娘吃饭吧?”

这几人全是一副好相貌,华服在身,又把人衬得精神了三个度。

公孙景逸从小军屯里滚到大,那宽肩虎腰、结结实实腱子肉,与廿一有得一拼。

成鹊本家一家子文儒雅士,经史传家,弯眼一笑,就是风流蕴藉的韵致。

瑞家从商,盛家踩了一脚盐政,这二位论矜贵比前两人差了些,却也是锦绣窝里作养出来的。

最没分寸的公孙和光,照旧一顶玉冠把头发束得高高的,一身利落的劲装,不细看根本不知道是女孩儿,没骨头似的,一条胳膊搭在唐荼荼肩头上。

一二三四五,再加一个清清冷冷的杜仲,凑齐了环肥燕瘦,动静文武皆宜。

而这头,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老气横秋,负手而立,换去那张脸,通身气质也合宜,这会儿不高兴了眉头一锁,那真是从头到脚不见一丝少年气。

满耳的“茶花儿”、“茶花儿”、“花儿花儿花儿”……天津人,儿化音拖着尾,唤得那叫一个俏皮又多情。

廿一往旁边侧了侧头,眼睁睁地看见殿下额角蹦了一下。

又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