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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早,赶得及。

唐荼荼深吸口气,捏平了声音,很深明大义的样子:“生日是小事,打胜仗才是大事,二哥上了战场千万谨慎些,别冒进,也别轻敌。”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几句,一晃眼,看见二殿下噙着笑。唐荼荼立马停住口,暗恼自己跟人说这个干嘛,人家能不懂这道理么?岂不是外行瞎指挥。

几名影卫牵着马等在街口,街灯与天幕拉扯着,投下一排深重的剪影。马蹄不耐地踢踏几下,像在催他。

唐荼荼目光挪回二殿下身上,眼睛又涩起来了。

他不是什么二哥,他也不是胸无大志的皇子,他是边城的统帅,是领着十万精兵守在边防线上的战士。

忙里偷闲来看看她,再送,她也不能跟到边关去,就该止步在这里了。

唐荼荼忍住心里的酸,其实她难受得有点想摁摁眼角,又怕露了矫情,咧开嘴时还是笑着的。

“不送了,告个别吧。”她爽快道了声,朝身旁伸出一只手,五指微拢,明晃晃地笑望着他。

古今礼节同源,许多都有古例可循,这握手礼虽不常用,晏少昰看见她笑盈盈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伸手握上了她。

可冷不丁的,唐荼荼贴近了一步。

几乎将自己投入了他怀里,握着他的右手不松,另一条手臂眷恋般揽了揽他的肩头。

他穿了一身鹤羽大氅,背后的毛羽厚实又柔软,手指扶上去,会陷在里头。

身前是绸面料子,冰凉凉的贴着脸,眼前有几点靛蓝色的绣图,离得太近,没看清绣的是云还是鸟。

胸前轻轻一声道别:“二哥,珍重。”

晏少昰被这声音钉住双肩,钉住双脚,钉住喉骨,将他锁死在风中,一动不敢动,僵站了好一会儿。